溶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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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渔月官

不奇幻也不仙侠

纯粹觉得好玩

可能有后文吧



        春夏之际的江边有点凉飕飕的,有几只鸭子悠悠然漂在码头边,柳树抽出长长的枝条垂进江水中,在东风丝丝的吹拂下向空中摆去。

        天空还未完全染上乌黑,只留高饱和的深蓝作为底色,今晚的星星有点淡淡的,可能是因为月亮即将升起。

        新上任的年轻月官在咬手指头,她从小指咬到另一只小指又咬到大拇指,眼睛里的泪花一闪一闪。

        虽说这份工作她真心想做,前期也做了不少准备了,也不是没跟过前辈的班,可实实在在的紧张骗不得人。

        前辈是把她从小带到大的,曾可妮五六岁时,她娘有急事要出门,就把她扔给前辈了,前辈只好拎着个娃值班,谁知曾可妮动来动去左顾右盼,前辈不得不拉住左边的小孩子,可前辈是个左撇子,右手摇月亮磕磕绊绊。从那天起,江畔多了个月亮要落了的传闻。

        前辈也因此丢了那年的奖金,于是曾可妮决定当月官,潇洒的还钱给前辈。

        曾可妮考了5次大考,12次副测才考上官位,在书院里夫子总是夸她勤奋又认真,一定能当个好月官。

        前辈说,回来带她尝尝酒。

        出门时娘也不怎么紧张,给她在官服外裹了两件大袄子就把她推下下界了,曾可妮仰望着娘举着大拇指的轮廓,眼泪向上飞去。

       好像大家都坚信她能当个十全十美的好月官。

       时辰越来越近了,几乎快要倒计时。月官蹲在月亮后面,开始咬袖管,月白色的宽宽袖子上浮现一圈淡淡的口水,吹着凉风的江面上,月官又擦了擦汗。

      码头上的木板突然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接着码头下的绿头鸭也发出了嘎嘎嘎嘎的叫声。

      曾可妮一惊,奇怪这个点怎么会有人在外面。

      很快,靠岸的一艘小渔船也发出了吱吱喳喳的声音,曾可妮背靠着月亮都能听出来这船确实很破了,可能要散架。

      是谁呢?曾可妮很好奇,但她又怕自己回过头被来者看见了。

      小渔船好像出了码头,正向江中驶过来,船上有个姑娘一边划船一边大骂。

      喻言非常生气,划船越来越大力。

      凭什么不让她出江啊,二哥都撒过一次网了,老说女孩子不要干粗活把手磨糙了,烦不烦啊,谁在意别人怎么看啊。

      喻言又想起早上二哥临出门对她挤了挤眼睛,说会捕20斤鱼回来。

      喻言更气了,立志今天晚上偷偷捕30斤白肚青花鱼给他们看看。

      立体环绕的骂声迅速靠近,曾可妮有点害怕。

      但是果然没有人能克服好奇心,她侧身向下循声望去。

      哦,是个清秀的年轻姑娘,曾可妮又偷偷多瞄了几眼。

      时辰到了,曾可妮悄悄站起来,开始把月亮摇上去。心脏还是怦怦的跳,集中注意力匀速升月亮。

       喻言的船慢慢停下了,她笨手笨脚的从船尾掏出一堆渔网,又急急忙忙的把渔网理开,紧接着准备撒网。

       喻言在船上站定,捞起裙角卷在腿上,扎了一个小马步,将渔网用力甩出去,并且就像爹那样,装做老练的样子,中气十足的吼了一声。

       年轻的月官再次受了惊吓,手一抖脚一滑,掉下月亮了。她手里还拉着拉绳,在下落的过程中,只升到一半的月亮以奔嫦娥的速度飞向天空。

       曾可妮在落水前很难过,眼泪又掉了出来,想起一句很俗的话:鱼哭了水知道。

       喻言网刚撒出去就听见扑通一声。她想这不会有鲨鱼吧又一想不对啊这里是江边。

       喻言赶忙划向声音传来的左前方,结果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把水扑来扑去。喻言吓的魂体分离,但还好曾可妮脸朝着喻言扑腾。

       喻言意识到这是有人落水了,刷一下跳进水里游向曾可妮。喻言从后背搂住曾可妮把她拖上小船。还好呛水的时间不长,曾可妮缓一缓就能动了。

       喻言大喘着气,心里更烦。

       曾可妮仰望着天空傻笑,嘴里还念念有词太好了太好了上去了上去了。喻言又要吓的魂飞魄散。想起自己的船是桃木做的,于是开始掰船板。

        曾可妮感叹还好第一次上工月亮升上去了,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现状。

        她连忙爬起来想说姑娘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人,结果江水有点冷,嘴瓢了,

       说成:姑娘,我不是人。

       喻言举着船中间的隔板,脸色煞白。

       曾可妮一急就眼泪汪汪,说,你听我说啊姑娘。

       又是一急,曾可妮住前倾了点,正要开口,喻言往她脸上拍了一巴掌,两个人都有点愣住了。

       从小没人打过曾可妮的脸,十佳好学生人又长的面善白粉,被夫子教训也是抽两下屁股午饭又被加个鸡蛋。

       喻言从小也没打过别人,生气时凶巴巴的表情只具有威慑作用,别人不敢惹她,她自然也不会莫名打别人。

       曾可妮白嫩的脸颊缓缓浮现出半个红手印,她这个时候觉得自己确实是冒犯到了救命恩人,默默向船尾挪了挪。

       喻言有点抱歉,尤其看见曾可妮并不气她的样子。喻言也向船尾靠了半步,结果发现曾可妮在掉眼泪,她对曾可妮说:你也真是的怎么穿身白衣服在江里吓死人了我也是一时没反应过来你又突然挨那么近……,

        曾可妮抬头,小声问我帮你捕鱼你原谅我好不好。喻言乐得一个助手,两人一起撒第二张网。

       喻言跟曾可妮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其实差不多是喻言一个人在输出,曾可妮不太能插的上话,索性闭嘴仔细听。

      喻言说到现在正是青鱼的好时节,晚春江水日暖夜凉,最肥鱼了,爹爹每次出江都能捞小几十斤好青花呢。

      喻言说到自家二哥大部分时候对自己最好,有时候真的最烦人。

      喻言说到沿江南边有十几棵柳树都是自己几年前载的,前段时间旁边有几棵桃树开花了,在江上漂,特别漂亮,早知道就种桃花。

      喻言说到城中过几天会祭江神,大家会抬一个泥坯的神绕江畔走一圈,小孩子少年人到处乱窜,街上也会有很多新奇玩意,说到这,喻言撞了下曾可妮肩膀-事实上只能撞到手臂,对她笑着说:有种棒子上面有一粒一粒的豆子,蒸出来可好吃,没吃过吧?有空领你去吃。

        曾可妮眼睛在月光下亮亮的,打心眼里兴奋,跟喻言约好几天后同行。说着二人已经捕了不少鱼,正把最后一张网收上来。

        前辈一刻钟前给她借风传话说她马上就来接她。

       曾可妮突然想使个坏,她算了算前辈应该快到了,朝喻言歪歪头,正直又有点狡黠的笑说,你不问问我怎么掉进江里的?

       喻言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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